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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什么疯狂的命运使你我的世界碰撞
但如果说我们获得了幸福 那都是因为你
你对我们的信念让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我爱你。
- 安东尼·马拉斯《孟买酒店》
“所以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你哭哭唧唧地趴在家入硝子的办公桌上,此时距离她正经地向你发火还有三分钟。但你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向从前的闺中密友求助,同时你认为,这也对你们两个之间关系的缓和有帮助,所以你才肯如此死缠烂打。
而事实正如你所想,在头顶又一次猛挨了硝子的一记爆栗后,她清冷却含着笑意的声音再度于你头顶响起。
“明明是你主动告白的,结果现在自己反悔了?”
“反悔什么的倒也不算啦……只是、只是很不适应!嗯!”
你虽是这样出言反驳了,心中却暗骂自己虚伪。明明在每次陷入尴尬时都在想,如果一开始没有向五条悟告白就好了,这样的话你们是不是还可以自然地做一对友谊之上、恋人未满的青梅竹马?
五条悟他……也会是这样想的吗?
还未等你深想这个问题,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打断了你的思绪。硝子不怎么客气地擒住你的衣领,将毫无形象的你从桌上拽起,这才请对方进门。
门被推开后,你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是一年级的新生虎杖悠仁,在他身后半步被他搀扶着的是他的女同期钉崎野蔷薇,两个人皆是一副刚结束战斗的惨状,饶是精于体术的你在看到这副境况后,也下意识地发出了“嘶”的一声。
五条悟有给你看过他带的这届一年级学生的照片,故而你清楚地认识他们每一个人,但令你意外的是,像个小太阳一样的虎杖在目光与你骤然相对时,立刻就惊呼出声。
“诶——这不是老师的女朋友吗?”
钉崎用手肘怼了下他的腰:“该叫师母啦师母!笨蛋虎杖。”
“啊啊啊抱歉师母!师母下午好!是来接五条老师下班的吗?”
你木着一张脸不作声,时间久了才反应过来,这样晾着学生们好似不太礼貌。可当你刚要开口问他们为什么会认得你时,你的现任男友就面带微笑地出现在他们身后,语调轻松又自在:“怎么都聚在门口?硝子不在吗?”
他骗人,他的眼睛明明能看到。
若是眼神能杀人,那么你控诉的目光一定会让你犯下故意杀人罪。
你深吸一口气,干脆站起身来,直面眼前蒙着眼罩而非你常见的墨镜、摆足了教师姿态的五条悟。只是你还没来得及开口,你那不让人省心的男友就先你一步,露出惊喜满满的表情无比夸张地大声道——
“诶,是特意来接我下班的吗?好贴心!”
他甚至还叫了你不为人知的小名,特地彰显一个亲昵。
……我和你们这些人是都有仇吗?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在你想说话的时候你总被打断,现在能够发言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僵硬的微笑只好尴尬地凝固在唇角。
不过既然他想演,你便也顺着他的意,迈开脚步站到他身旁去,这才回过头和硝子道别:“那我就先走了,等下次有机会一起去喝酒吧。”
还以为被遗忘得彻底的硝子简直要被你幽怨的眼神逗笑,慵懒地挥了挥手以示道别:“我才不要和你这个下户喝呢。”
好,既然她这样说的话,那你就权当她已经答应了。
你几乎要止不住唇角自然而生的微笑,刚要绕过门口的众人离开,却注意到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疑惑地歪了歪头,换来的是男友的调笑:“这么着急吗?可是我还没到下班时间哦?”
他是哪只眼睛看出你很着急的?!
不过你要冷静下来,有什么话等出去再说,现在他的学生还在这里呢,总要给他留点身为教师的面子……
在你这么思考的同时,毫无防备的手腕被轻轻抓住了。
从前你与五条悟也有过不少类似的肢体接触,今天你却反常地一缩手,想要逃离他的桎梏。然而你并没有成功。五条悟握住你手腕的那只手反而下移,逐渐演变成与你十指相扣的姿势。
“体术课才上了一半孩子们就受伤了,是我教得不够好吗?”
五条悟倒也不担忧现场还有他的学生在,与之相反,他还很乐意与你扮成一副热恋情侣的模样,同你说话时都特意将声音放得轻柔而亲昵。
“愿意来帮帮我吗?只需要简单地指导一下他们就好。”
你果然还是无法拒绝五条悟。
从女子更衣室中走出时,你已经换上了令人看一眼便无比怀念的高专时的校服。不过你身上所穿着的是与你身材相近的硝子的制服,她特地回了趟宿舍将它们取出来,就为了你对学生们的这场“简单指导”。
“但是好羞耻啊,我都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要穿成这样在男朋友的学生们面前出现,真的合适吗……”
站在全身镜前的你怎么都做不好这个思想建设,将一口气叹了又叹,这才在硝子的陪同下走出更衣室,脚步沉重地来到仅有寥寥几人正在其中训练的操场——在你上学时,高专的操场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比起在操场上训练,反而更喜欢和硝子抱着膝盖坐在篮球场边看两位男同期打篮球。
“师母,我们在这里!”
正向你热情地打着招呼的果然是虎杖。
其实不用他开口,你也能注意到他们,毕竟五条悟那显眼的身高很难让人不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不过不知是否是出自他的小心机,他将眼罩取了下来,转而换成墨镜,你能感觉到他在透过墨镜镜片凝视向他走来的你。
“不是吧,还真的换了当年的制服啊。”
直到你站定在他面前,五条悟才发出这样的感慨。
他和他的学生们向你投来的目光都太过炙热,惹得你一阵脸红。少女时代的记忆纷然涌上来,你扯了扯微长的制服袖子,解释道:“毕竟高专制服质量比较好……你们打算谁先来?”
第一个毛遂自荐的是钉崎。
早就在五条悟翻开手机相册向他们介绍你的时候,她就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那可是五条悟的女朋友哎!是那个五条悟哎!那个曾经被大家私下里揣测、不能想象他谈起恋爱的模样的五条悟!他的青梅竹马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能够让他珍爱到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的地步?
最强的女朋友,果然也应该是最强才对吧?!
几个回合下来,钉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你的体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简直是强到了堪称恐怖的地步,她没有任何办法从你的手中逃脱,就像是一只刚学会飞翔的雏鸟,被眼神锋锐的鹰十分轻易地掰折着翅膀按在了地面上。
“抱歉抱歉,没有弄疼你吧?”
好在师母看上去温和而善良,手上用的劲不是很重不说,还伸出手来扶住了她,和某位白毛眼罩教师完全不一样。
钉崎顶着被摔得眼泪汪汪的煎蛋眼站起身,在虎杖自告奋勇接过第二棒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事实上,虎杖坚持的时间要更久一些。
他的力气本就远超过同年男生甚至大部分成年男性,本身也有一些体术基础,许久不正经训练的你在他身上甚至还吃了些亏,险些被掀翻在地。
不过或许是身边有男友的加成,你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后,招手示意一旁一直没有动静的伏黑惠上前。
“惠,好久不见。”
你能看出来,尽管伏黑在努力抑制,却还是在摆好攻击姿势后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您还是和那家伙在一起了啊。”
这话一出,你立即心虚地摸摸鼻尖。
惠这孩子从小到大对你都是蛮尊敬的,唯一不赞同的就是你总惯着五条悟的这一点,结果现在倒好,你们两个直接一家亲了,以后他的老师更有理由让你惯着他了。
“但是……至少这样的话,那家伙会更开心一些吧。”
然而在五条悟看不见的地方,伏黑又补上了这样一句。他的唇角真心实意地挂着一点微乎其微的弧度,带给你一点微妙的“我早就猜到会这样”的感觉。
还真是长大了啊。
你在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时,直想感叹真真是时光如箭岁月如梭。当年第一次见他时,他还是那么小小的一点,和他的姐姐津美纪一起,被你一左一右牵着手送回家去。惠君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了。
“刚刚那番话你最好是对着悟讲哦。你的毛病还是那些,或许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也能明白?”
在得到伏黑肯定的回答后,完成任务的你摆了摆手,又冲五条悟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可以继续他的教学工作。
而你的男友在向你比出肯定的大拇指后,便继续履行起他教师的职责,揽过虎杖和伏黑的肩膀,细细和他们讲起在方才的战斗中应该注意的点。
他正经起来格外地有魅力,你简直要移不开自己的眼睛,同时也不合时宜地想,他没有继续为难你真是太好了。
“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不过在坐回硝子身旁后,与你重修旧好的你的女同期对你做出了如此的评价。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让你颇为发愣。你凝视着自己脚上有些发旧却依然完好的制服皮鞋,心不在焉地反问道:“硝子指哪方面?”
“无论是长相还是行事风格都是,十几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变啊。”
她这样一说,你反而乐不可支地向后倒去,单薄的手掌撑住坚硬的水泥地面,生动形象地表演了什么叫做仰天大笑:“被硝子这么说我好开心啊~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会永远十八岁?”
“你十八岁的时候,也是像刚刚那样看着五条的。”
硝子对你的飘飘然报以冷笑,上下两瓣薄唇一碰,吐出更加让你绝望的话语:“还说什么永远十八岁呢,你要是有十八岁时的‘勇气’,也不至于白白让人家等你那么多年。”
你哑口无言。正常来讲是应该就“让人家等你那么多年”的这截话茬继续追问下去的,但你没有这么做。不如说,在与五条悟交往后,你心中便对此隐有所感,再多问一句就显得太做作了。
好在你与自己的脚尖深情对望十分钟后,五条悟又来拯救你于水火之间了。
他借给你一只手,你无比自然地将自己的搭了上去,以此借力起身。盯着你们的硝子打了个哈欠,无比嫌弃地摆摆手:“快走吧你们两个,不然就要带上一连串跟屁虫了哦。”
“诶?!家入小姐怎么说出来了啊——”
“是虎杖你没躲好吧!伏黑你也过来,要走不走的做什么呢?”
“……我没有。”
她这话一出,身后一连串年轻的声音立即此起彼伏。
你不咸不淡的目光飘过去,却对他们抱有理解的心情。你年少时也干过这样的事——在疑似夜蛾校长的妻子来访高专时,你非要拉着五条悟去听墙角,结果一起被夜蛾铁拳制裁了,直捂着发痛的额头往竹马身后钻。
陈旧的回忆被骤然勾起,你发现它依旧在过往的长河中闪闪发光,不由微笑着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有什么好奇的就去问你们的五条老师吧?他又不会不告诉你们。”
孩子们发出了感慨的嘘声,你在这略嫌嘈杂的背景音中挽住五条悟的手臂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猛然想起,你身上穿着的还是硝子的高专制服,刚要扭身回更衣室换掉,肩膀却被温热的手掌揽住了。
“就这样和我去约会吧?”
镜片下滑时,二十八岁的五条悟露出了他那双与十八岁时如出一辙的苍天之瞳,其中的神情甚至都分毫不差——在十年前他也总是向你投来这样的目光,每当你一对上他这样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又计划着去做什么坏事儿呢。
不得不说,你是有些怀念的,因为不知何时也不知为何,他这样的目光已经消失很长时间了。
“但是这样好奇怪,”在稍作纠结后,你小声提出了自己的顾虑:“我现在是二十八岁不是十八岁,穿制服上街不说,还与这样奇怪的男人有亲密接触,肯定会被请去喝茶的吧!”
某位“奇怪的男人”在听了你这话后,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这种事情不亲身体会一下怎么能知道呢?”
“……”
所以还是,就这样去逛街了。
你将一口气在心中叹了又叹,这种仿佛装嫩一般的行为给你带来的不适感太强烈了,你时不时地就要扯一扯外套、拉一拉裙角,还要分出神来去注意街边行人的目光。
五条悟光是看着都替你觉得疲累,他按了按太阳穴,真诚地发问:“就这么不自在吗?”
“当然了!就像悟所说的,这种事情不亲身体会一下怎么能知道呢?”
这话颇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故而你回答的时候也带了些气。
他自己倒是不会尴尬的……毕竟顶着那么年轻的一张脸,就算是穿十年前的制服出门,也肯定会被认为是发育过头的男高。
不像你,虽然身材还是同以前一般不二,但拥有一张明显属于成年女性的脸,妆容精致的同时,身上却穿着高中生的制服,怎么看怎么违和。
这样的思绪在脑内盘盘旋旋,像是电灯泡下的飞蛾,固执地怎么赶都赶不走,饶是自诩冷静且不内耗的你都要在五条悟这里破防第不知道多少次了,导致你被他牵去冰淇淋车前,到手中已经拿好了一只甜筒后,头脑都是发懵的。
“尝尝看,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真是奇了怪了,他一提小时候,你最先想起的反倒是幼时五条悟那双大而明亮的猫眼。
你低头咬了一口冰淇淋——或许这动作不能用“咬”来形容,因着五条悟就没见过另外的哪个女孩子吃冰淇淋仿佛小猫舔水,无论冷热,先闻闻它的香气,然后才肯纡尊降贵品尝它的味道。
好在他猫咪一样的女友看上去很满意,在甜香的奶油于舌尖化开后,立刻就闪着星星眼问他:“你是怎么发现它的?”
“有次处理委托时路过了这附近,想着买支甜筒当晚餐吧~就这样发现它啦。”
他将话说得轻巧,却没想到你立刻就板着脸生起气来:“你怎么又不好好吃饭呀!我之前的话都白说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你从前明明也是个会用甜点代替晚餐的、宣称“甜品放在另一个胃里”的小姑娘。
五条悟微微笑了笑。他将自己手中的草莓冰淇淋递到你唇边,见原本还扁着嘴意欲发怒的你愿意接受这份和解、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奶油,这才开口回答:“不过是偶然事件啦,而且以后不是有你监督我吗?”
你都是他的女友了,监督男友有没有好好地按时吃饭,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就着五条悟的手,尝够了他的那支草莓甜筒,又因自己指间的冰冷黏腻吓了一跳,慌忙从口袋中寻出纸巾来擦拭融化的奶油。他唇角的微笑扩大开来,将你手中的小麻烦嫁接到了自己的掌心,你小声呢喃出的话语让他的心都软成一片寂静的湖。
“无论以前以后,我都会监督你的啊。”
太犯规了。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你很可爱,但原来与你恋爱是这样的一种体验吗?
无法想象自己会与对方恋爱的不止是你,五条悟亦然。
他对你的初印象始于母亲的好友。那是一位端庄的世家夫人,她经常来五条本家做客,某一天她突然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上门,母亲微笑着将她拉到身边,让五条悟喊女孩的小名。
他当然没喊,一双澄澈的苍天之瞳一眼便看穿了你的术式。他想要同你过招,即使你是个岁数比他小上半年、还不能灵活运用自己咒力的小丫头。
被惯坏了的六眼神子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他在两位夫人慈爱的注视下将你领去了鲜有人来的别院,向你提出了比试的请求——准确来说,应该用“命令”来形容。
但你答应了,还答应得格外爽快。
自小接受严苛咒术教育的五条悟自然是比你这般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要更擅于战斗,你还没撑过他三招就已经跌倒在地,熊熊火焰燃烧在周身,却不能伤到五条悟任何。
这是你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落差感,这让一直对战斗兴致缺缺的你燃起了少见的斗志。一直被叮嘱控制的咒力毫无顾忌地解放开来,你和五条悟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结果自然不是什么好结果,半边院子被烧光了不说,咒力枯竭的你半条命都要搭进去,在两天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接受了五条悟的“赔礼道歉”。
身着和服的你的母亲这样对你说:“吃了这个苹果就要原谅悟哥哥哦,好不好?”
“唔嗯……好哦。”
而五条悟所不知道的是,你盯着母亲递过来的红彤彤的苹果,心想着,你才没有真的生起气呢。
后来过了许多许多年,五条悟一直都与你在一起。
你们在保持半个月见一次面的频率的同时,各自在自己的家族完成了传统的咒术师教育,于十五岁时成为了咒术高专东京校的同期。
你们什么时候都有话可聊。年幼时在封建的宅院里,你们可以偷偷共享家仆带来的不同口味的鲷鱼烧,少年时在日本各地的大街小巷,你们更是肩并肩走过了无数个春秋。
好在最后兜兜转转,你们依旧走在一起,只是在肩并肩的基础上,亲昵地十指相扣了。
五条悟当然知道母亲邀好友及其千金上门的意愿,无非是想要他亲自选定一个自己喜欢的未来家主夫人,但在你们从高专毕业后,他立刻就同父母否定了与你步入婚姻殿堂的可能性。
你想要自由,他便不会束缚你。
爱是试图将真实与假象结合起来的迷惘,不会被爱所支配的他原以为自己会理智地观望着幸福的你,可他发现你并不快乐。
还好,你向难得踌躇的他抛去了青睐的橄榄枝。
“可以接吻吗?”
五条悟这样问你。
你想你不应该拒绝的。时机已到,甚至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凑齐了的刚刚好,你没有理由拒绝与现男友的初次亲密接触。
可有句话你想你不得不问出口,只有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你才能毫无负担地继续这份亲密关系。
“……难道比起二十八岁的我,你更喜欢十八岁的我吗?”
是更喜欢那个拥有优秀的术式、在每一个任务现场都熠熠生辉的咒术师的我,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远离了咒术界、从而变得一无所成的普通人的我?
问出这个问题不是你的冲动使然,你愿称之为“蓄谋已久”。再拖下去你都要害怕这份疑虑会变成一块难以祛除的心病,你不喜欢这样。如果你和五条悟对话都要小心翼翼的话,你也无法再和其他人开诚布公地交流了。
“有什么区别吗?”
沐浴在你视线中的五条悟仅是微不可察地晃了晃眼睫。他手中依然举着你们两个的甜筒,往来的行人不多,却都因他优越的外形而纷纷将目光凝聚在他身上,久久不愿挪开。
你对自己男友的俊美程度心中很有数,往日你是决计不会计较这个的,今日却怎么看这副景象怎么不自在起来,夺过他手中自己的甜筒,含糊地回答:“我是不会回去做咒术师的……你不要以为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我就会对你言听计从哦?”
好不容易才从腐朽封建的家族中逃离,你还不想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与温馨的小家。即使想要将你从这里带离的人是五条悟,你也不会就此妥协。
说是这么说,你却莫名感到一阵虚无的不安,像是为了打消这份多余的思绪般,移步至一旁的长椅边坐下。
而五条悟的声音再度响起,含着些不细听便根本听不出的滞涩。
“我没有要你这么做。”
冰凉的奶油在你的努力下被消灭了大半,你咬了一口边缘软下来的蛋卷,不得不承认他的回答让你格外心安。
但最令你想不到的是,下一秒你的唇角一凉——五条悟的唇瓣亲昵地贴了过来。
你们刚刚都吃过冰淇淋,然而你觉得往日里体温比你稍高的他,现在唇瓣的温度则要低得多。你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安静地亲了几秒。
“无论是十八岁的你还是二十八岁的你,我都想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因为这种事而感到不安啊。”
来自于他人的目光消失了,可真没有几个人好意思直白地盯着热恋中的小情侣看,你所在意的重心也早已偏离。
十八岁的五条悟说不出口的话,却由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轻轻松松说出了口。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年少的他还是已经作为可靠的高专教师的他,都拥有着一颗时刻惦念着你的玲珑心。
“……喜欢你。想要将你介绍给我的同事和学生们。想要让他们知道,无论是作为咒术师的你还是作为普通人的你,都足够好。最强的女朋友当然也应该是最强的啊——”
我不知道是什么疯狂的命运使你我的世界碰撞。但如果说我们获得了幸福,那都是因为你,你对我们的信念让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我爱你。
你这样想着。
“所以,不要离开我再去选择别人了。”